所謂那些事
真正讓我思考是否要好好寫一篇文章的那一刻，是在學生闖入行政院，警棍落下的那一刻，水車啟動的那一刻，臉書一遍黑暗的那一刻。早在那一刻之前，我已了解服貿本身的"爭議"，早在去年就已經有這些人大聲呼及卻不受重視。就好像臥軌的工人不受重視，軍冤案可以說自己白目在先，或者核四議題雙方的造假抹黑。台灣照理來說，已經是個在實行民主制度的法治國家，但是從近年來的議題以及社會的反饋，其實只是很悲傷的證明我們依然是個極權國家底下不懂民主自由的村民。
動心起念，或許是因為學生本身就單純易受引導的本質，在不合乎程序規定的警權侵害之際，社會上的兩極聲音才讓我覺得，也許應該說點甚麼、做點甚麼，即使影響力極微，就如同那些默默參與在立法院外的民眾，有時候當時代的強勢襲來，我們發現自己無法全身而退，只好逆著風，做一些至少有努力過的痕跡。
說到底，為什麼太陽花學運一戰打醒一堆人？只是因為服貿或是程序不正義嗎？不，就像清大彭教授撰寫過非常多關於世代正義的文章(註一)，再加上實際上藉由裙帶式資本主義(註二)盛行造成的強烈階級化社會，以及破爛不堪的制度無法導正社會環境問題，這些，才是太陽花學運背後真正被釋放出來的力量。
「世代的利益糾結，階級間的強取豪奪，再外帶一個吃相極為難看的制度。」
然而這些問題為什麼會存在？雖然我自己是很肯定，但我還是客觀保守的告訴你，如果你願意暫時相信我，我們可以從三個問題談起，第一個，我們就先來談談甚麼叫做自由。
「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
這是巴特里克．亨利的「不自由，毋寧死。」但就像google上面的短評一樣，事實上沒有多少人真的願意為了自由而死，反而寧為奴隸而生，關於這點雖是諷刺但也符合生物求生的邏輯。不過究竟是來自哪個外來生物的壓迫，讓人類必須毫無尊嚴又假裝很有尊嚴地自認為開心而活著呢？很可惜，如果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具體的兇手，我們可以起義而戈，但如今我們所面對的那個壓迫，是來自一套由人類自己制定的制度-資本主義。
我聽過一個最好的例子來自於時代精神的影片：
「這是一個場玩大富翁的遊戲，唯一獲勝的方式，就是贏光對手所有的錢，一毛都不剩，但最後我們還是會把它放回盒子裡面。」（註三）
資本主義簡化了一個人的價值，就像一個很會說故事的人，如果沒辦法把這項天賦轉化成掠奪金錢的優勢，他就只配過著餬口的日子。反之，可能成為超級業務，過著開跑車住豪宅的生活。每個人都具備獨特性，但是活在現代你必須試圖讓自己具備商業活動所需要的技能，否則，你無法賺夠多錢，更進一步則無法享用社會資源，甚至無法生存。簡單來說資本主義的系統已經足以支配大多數人的生活，亦即，你要是不工作，你不配活在這系統中。請問這和奴隸制有什麼兩樣？只差在傳統奴隸制度的酬勞還是吃住全包，而現代奴隸制則只給你會浮動的薪水，讓你自己料理價格不斷上揚的三餐。
別誤會了，我並不否定人要工作或工作本身的正面價值。我否定的是地球外都是人造衛星在飛了我們還活在必須做我們不想做的工作來賴以為生。歷史已經再再證明，所有令社會進步的都不是來自於非自願的工作成果。但就在全世界環境能源議題嚴峻的這個當下，社會的工作現狀實在令人擔憂還要多久我們科技技術才可以開始解決環境問題。
太陽花學運的背後，其實也隱藏了一部分關於自由的憂慮。因為無論何種原因導致的薪資長期停滯，對比各種物價的齊漲，年輕人可以看到的是必須更加努力的幹活才能勉強過活。更甚至在未來的更下一代，他們真的有辦法在這套新型奴隸制下存活嗎？
階級本來就存在而不曾消失，或許在今天有很多人過的還不錯，或者我相信也確信身邊不少朋友可以在這套制度下過的很好，甚至繼續往上爬。不可否認的是這些人確實已有的付出，但更不可否認的是幸運的不是出生在第三世界國家的貧窮家庭，否則，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或許你會說，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法則。但我會說：錯！即使在如此現實的資本主義之下都必須運行的社會福利制度，那才不是基於什麼狗屁人道，而是這個社會如果沒有低層的血汗工作，這個經濟制度早就崩盤了。不要說那些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話了，如果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穫，建商和農民應該開同一輛房車住同一棟公寓（除非你認為建商的努力是農民的千萬倍以上）。說這就是市場決定價值的人則應該去瞭解什麼叫做「人造匱乏」(註四)。
「如果自由有條件，那還算是自由嗎？」
人權，就具備教育的大眾應當都認同它的普世性及不可侵犯性。而普世所認同的人權包括性別平等、宗教自由、言論自由⋯等等，其實都可以說是人類在第一部憲法誕生後試圖持續的以自由平等的概念去衝擊舊有的思維以朝向理想中的自由平等邁進。言下之意，現存的法律依然存有大量改進的空間，就像1776年美國頒佈人權宣言提倡人人平等卻同時接受以黑人為奴。就像中華民國憲法寫著三民主義卻在台灣”光復”五十年後才廢除凌駕憲法的臨時條款，六十年後人民才享有言論自由及總統直選。所謂憲法、法律都是用來保障過去的認知，並不一定適用現在與未來，所以當下的人民如果沒有持續的追求更高的自由平等，我們的權利就會隨著時間相對緊縮。因此，在第二部分，我們來談民主法治。
「人皆生而平等，享有造物主賦予給他們的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為了保障這些權利，才在人們中間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當權力，則來自被統治者的同意。」
《美國人權宣言》
在實行法治的國家都有所謂法律層級，亦即如我國依序是憲法、法律條文、行政命令及規定。意思是，除非人民透過程序決議更動憲法、透過大法官重新根據現狀釋憲，否則任何憲法以下的法律、命令、規定都不得抵觸憲法。同樣的，命令與規定也不可違背法律。關於這基礎知識，我們應當如呼吸般的本能瞭解。然而事實上，當警棍在太陽花打出社會兩極論點時，我意外的發現人民的法治素養之低落真的是政府可以橫行的主因，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必須對著應當有公民素養、法治基礎的大家又再說一次。
所謂法治，並不只是遵守法條上面的一字一句。因為法律是前人訂，隨著時代會有不同的需求及狀況。因此法治的真正意義必須回歸到法律本身的目的：保障權利，這也是為什麼憲法是法律之源，因為在憲法保障國民基本權利的大框架下，我們才透過法律去明定大眾所認可的規範，也因此法律總是充滿了可議論的空間，可以根據實際的狀況去作出不同程度但符合大眾期許的反應。以近期很爭議的行政院流血事件，我們可以確認的事情，參與的抗議民眾絕大多數是一般民眾，沒有明顯攜帶武器證據及嚴重暴力行為。就單純以這樣的條件就足以判定，警察根本不應該動用鎮暴警察、水車等對應暴動之行為。即使這些民眾確實非法佔領議場、確實非法入侵公署，警察確實有權驅逐，甚至依照現行法律可以逮捕，但必須對應實際發生的遊行情況，而不是設下一個時間之後就可以忽略任何人權代價去清場。而這就是所謂法律不得凌駕憲法所保障之權利。即使是罪大惡極的人，都必須透過多次審理才能判決是否死刑、無期徒刑這種剝奪人身自由的權力，更何況是在無明顯暴力之遊行現場，未審先判的打人行為，我們國家的警政署、行政院長官，到底是依據哪一條法、依據哪一個情況，去判定，可以打人，可以水車，事後又不須究責給民眾交代？或者，要是以後群眾著防水裝、全套護具，警察就可以改用實彈射擊？
民眾永遠在國家之上，這是一個身為民主國家最基本的認知。因為是民眾的集結才產生國家的觀念，而不是民眾依附於國家之下。是民眾把權力交付給各級政府，這些人才有法律上認可的資格去決議眾人之事。因此想當然耳，國家的概念，本來就不應該凌駕於人民、獨立之外於人民，甚至只是少部分的人民。
我們都知道民主，都知道「少數服從多數，多數尊重少數。」但我們都不知道這句中所謂的服從和尊重個別代表什麼，也不知道這句話的前題是什麼，這句話的結尾是什麼。如果要完整這句話，我想應該是：
「在平等的決議機制中，對爭議議題做出公平的表決，表決的內容不應涉及剝奪個人或群體的權利，如有必要，必須有對方能接受的等價合理之補償。對表決的結果，少數人必須同意多數人的選擇，多數人更必須保障少數人的基本權利。並以達成共識為最高原則，雙方一起共同讓團體擬定雙贏的策略，並協力執行之。」
聽過一個簡單的故事，出處我忘了不好意思。大意是：3個人是好朋友，在一個大熱天的假日午後，想一起去運動。A說想要游泳消暑，而C則想要打籃球流汗。於是三個人投票表決的結果，A跟B決定要游泳，C表示自己是旱鴨子不會游泳，因此最後A跟B決定一起教C游泳，讓C可以參與活動，而在天氣比較不那麼熱的時候，三個人就去打籃球。雖然這則短故事看起來很簡單平易近人，但卻包含很重要的觀念：民主的目的是決定一個可以讓大家都好的方式，而不是照著多數人意志的的制度。也因此，民主確實很容易在研議期間花費多時，但是只要方向擬定，是全部人都可以一起參與付出的效益與受益。
以核能、核四的存廢議題來說，我們也可以發現擱置了這麼久的原因大概也不外乎是對於民主價值的陌生。(當然，不包括一些似是而非的陰謀論。) 核能是近代最主要的發電方式之一，單位電力產量大、低空氣污染及「目前」經濟效應明顯。但相對應的，是其一旦發生危險的污染機會成本巨大、核廢料即使安全儲存也要數萬年時間才能完全消失，更進一步的是這些廢料到底要放哪裡的正義問題。如果要我用一句話描述我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即是「矛盾高聳立於之間，沒人願意接受可以雙贏的結果。」我曾經對核能議題無感，也曾經走入廢核隊伍，隨後我開始學習接受挺核的觀點，而我現在最希望的是雙方能夠在足夠正確且充分客觀透明的資訊下進行討論，將這議題提高到是對台灣未來能源發展規劃的議題，長遠來說如以廢核為目標，不代表就不能接受「如果正常」的核四廠，相對的，電力「或許有可能」會短缺，電價「很有可能」會調漲，只要全民有共識，任何節電的規定與配到措施都有可能解決問題，「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請各位再度簡單試想，人類的文明都可以把一堆人造衛星送上外太空探索宇宙了，我們的工藝都已經達到奈米等級了，怎麼可能今天少一兩座(或工程有疑慮、或已過使用年限)的核電廠整個國家就完蛋？如果我們國家真的這麼脆弱，何只需要這一兩座核電廠來摧毀？我想我們國家真正欠缺的應該不是幾座核電廠，而是透過這個核電廠的議題了解我們要如何善用民主的價值來解決真正的問題(註五)，而不是只流於表面意識形態的拉扯。
「如果將人類社會比喻成一個物種，我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隻毛毛蟲，不斷地吃不斷地長大，體內的細胞(人口)越來越多，組織分工越來越細，有負責輸送養分的、有負責感官的、有負責消化的大家各司其職。過往的社會型態可以視為是毛毛蟲(人類)不斷茁壯(克服自然)的過程。但是毛毛蟲只是它生命型態的前半段而已，一個無法成蝶的毛毛蟲是無法將其物種延續下去的。人類，在現在只是剛好走到了將要成蛹的十字路口，就在石油已過峰值，各種必要資源都開始轉向真正匱乏的時間點上。沒有人可以說，我們未來一定要是怎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作一個決定就要所有人遵守。但是人類是一個整體，我們集體的趨向，就是我們的未來。我們可以團結成蛹，在掙扎後破蛹成蝶。或者，以毛毛蟲的姿態與地球逐漸凋零。」(註六)
是的，當我們把鏡頭在向後拉遠，在跳脫出，關於台灣或是關乎任何國家社會的角度。會發現整個人類社會已經產生一些幾乎不分地區的共同傾向：貧富差距完全惡化、社會福利制度的保障跟不上各種結構性失業、大量舉債不斷超過上限又拉高上限、必要性資源(石油)在峰值已過的情況卻無任何替代的經濟型態、各種區域性的整合幾乎無法改變經濟走向衰弱的事實。大多數的我們還可以尚稱悠哉地上FB、逛街，其實只是沒有一個國家敢去戳破經濟早就一去不復返的事實，這不是陰謀論，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其一，關於錢的流動來看經濟
以一個不學金融人也可以理解的角度來看：經濟成長率依賴刺激消費，但是消費後所換取的資金大多流向集中少數人。因此形成少數人擁有幾乎用不完的資金可以消費，而絕大多數的人卻捉襟見肘。這直接影響到的就是，佔大多數的消費持續衰退，資金流動減緩，前10%的人獲利減少，分配給後80%甚至最底層10%就更少，然後再更進一步的降低消費。
其二，結構性失業
隨著科技發展伴隨著結構性失業，亦即，較落後技術的工作逐步被機械取代，而這些人面臨的即稱結構性失業。而這些人通常從80%裡中間偏下的族群開始崩落，逐漸掉入後10%的階級。然而機械自動化是必然且不可逆的，在工作中年或晚年被取代的人力幾乎無法轉換至新興產業，而新進入職場的青年人因為教育跟不上科技創新的關係也無法立即投入完全新開創的領域，更別說，新開創領域的速度遠遠不及被淘汰的領域，以及，新興產業通常也是需求高知識技術密集型產業，亦即，職缺很少。所以長遠來看，未來的我們都必然逐步被機械取代，尤其是無關乎創新的工作。在時代精神翻譯的「無條件基本收入」影片(註七)中更直指，在2050年時，我們社會只需要5%的人口就可以控制大多數的產業正常運作。
其三，「人造匱乏」將真正開始創造「實際匱乏」
所謂人造匱乏，指的是在產品設計之初就基於成本或是促進市場預期性汰換而故意降低設計品質，以達到預期性壞損。譬如一支手機明明應當品質要越來越好，卻越來越比以前容易故障。也有很多人發現常常越更新舊的型號速度就越慢。更進一步的，人造匱乏也可以代表一件產品其實很一般，但透過設計或行銷或控制產量，將它變的很稀有，進而就變的很有價值，最明白了當的例子就是-鑽石。事實上鑽石一點也不稀有，比起永恆更具代表性的或許應該是塑膠，而它的閃閃發亮事實上也是透過車工才能表現出來。從前人結婚，會拿出對彼此最有意義的事物作信物，現在則是依靠花多少錢買多大顆的鑽石來證明對彼此的愛，這就是消費型經濟下的人造匱乏，讓人覺得如果不怎樣就好像活不下去。
依賴消費型經濟並不是全然的不好，消費型經濟在初期提供了足夠的社會與科技動能去成長，但是當其早已飽和之後所刻意造成的人造匱乏，只是在徒增浪費，浪費科技研發資源、浪費社會資源以及浪費實體的自然資源。事實上，我們的自然環境出現警訊早已不是新聞，也不是所有商人都那麼無良真的就是要破壞環境。而是我們的經濟體制並無剎車的裝置，我們的消費型經濟一旦不消費，資金流動停擺貨幣就會失去價值，進而制度就會崩解，這當然是那些坐擁數億家產的掌權者最不願意見到的。
近幾年來從阿拉伯之春、佔領華爾街還有近期的西班牙、土耳其暴動(註八)，世界各地都不乏群眾開始走向街頭。而去年歷經拆大埔、洪仲丘事件的台灣，民眾今年又因為服貿協議、核能議題先後走上街頭、包圍佔領議場、街頭。這不是巧合，也不是天下政府一般爛，而是世界整體在運行的普世價值及制度體系極需更新。就像生了病會發燒，身體的白血球會作戰一樣。較具有同理心，對他人有感，願意做些犧牲無償付出而站出來的人開始團結，為了共同彼此而發聲，當然也包括那些不打算站出來的人。這種動亂，不是衰敗，即使在國外更多的時候夾雜更多的暴力，但它反而是社會進步的象徵。因為那些一開始講好聽的人人平等、自由民主、基本人權開始成為人群願意為之而戰的基本信仰，而這些精神也必須從憲法條文走入民眾心裡才可以成就真正的價值。
改變，很多時候讓人恐懼，更多時候讓人看不到希望。但是改變不曾停止，只是聲音可能不夠大聲，只是可能被你不小心選擇忽略。包括近幾年崛起的社會企業(註九)，對大地友善的各種有機農耕法、魚蝦共生水耕法、綠色屋頂(註十)，對收稅制度檢討的全新思維並在瑞士實踐的無條件基本收入概念，甚至是時代精神將經濟體制全盤翻新的資源導向型經濟、維納斯計畫(註十一)，都已經開始影響越來越多人，讓人了解真正的問題在哪，讓人開始了解自己如何加入推動人類這隻肥大的毛毛蟲變成蛹的一份子，讓人思考自己在此時此刻可以做甚麼。
時代，正在快速轉變，就像數十年前無法預料全面電腦化、網路化後的變革，我們無法了解全面網路時代下誕生的世代會帶給我們如何全面性的變革。至少，我願意相信：
「那是一個地圖上不再有國界的時代。那時工作的目的不包含任何一點為了生存、為了虛擬的金錢，而是為了自己的興趣、發揚自己的長處以利他人。那時智財法已經完全消失，任何研究與技術的成果不再為私人所有而為人類共有，鼓勵在所有現有的技術上再成長，進而科技全面幾何級數的翻新。人類運用科技妥善與自然共存達到平衡，人類各種糧食與資源透過系統化合理分配給不同需要的族群，這個世界不再有金錢，不再需要做無意義的設計與浪費。而這還只是下一個階段的前置動作而已。我們不知道人類存在的價值與意義是什麼，如果有答案，也許就在抬頭仰望的那片無垠宇宙之中。」
後記
其實只是希望把近日的觀察與學習做一個統整，沒想到會打成一篇這麼長的文章。如果有人有耐心看到最後，我很感謝。在這一段時間裡，剛好接觸了來自時代精神大量的新資訊與概念，對看似分散的社會問題意外發現其實都指向一個單一且核心的問題點：金融貨幣。礙於篇幅實在已經夠長了，之後有空會陸續整理來自時代精神的概念，用更加白話的方式去解釋看過幾次還是有點難懂的議題。
註二：裙帶式資本主義可以在Google上找到很多實例，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種透過政商緊密結合的制度，資方透過政府之手干擾自由市場上的不公平競爭，所有工程弊案、回扣皆可以代表之。而中華民國也是一個相當鮮明的裙帶式資本主義，政治人物的背後幾乎都可以找到緊密結合的財團，甚至像近日參選台北市長的連勝文，背後連家的家族勢力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多言便可明白。在時代精神翻譯的影片中也多次提及，其實現行的民主選舉制度並未在選舉規定中完全禁止企業的贊助，而這當然會導致一場幾千萬幾億的選舉金費人情債，讓當選人成為被操作的棋子，所以聰明的台北市民到底要選連勝文還是柯文哲呢？
註三：在時代精神翻譯的影片：時代精神第三部-邁步向前紀錄片中提到，現有的經濟制度就是一個贏者全拿的賽局，如果沒能力贏光全部的對手，最後就會失敗。但是無論或贏或輸，這場遊戲一定會結束，結束之後所有乍看是在贏家手上的籌碼又會回到遊戲之中，並不被任何人所有，而這就是金錢制度。(意思是無論贏再多的錢終究還是要到市場上兌換而回到遊戲之中，而不回到市場的金錢其實就沒有任何的價值，而一個人不可能永生於市場之中，所以遊戲一定會結束，就像俗語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樣。)
註四：人造匱乏就如同在文章後段的解釋，其一是故意設計次級品導致產品本身在一定年限就會報廢又或者藉由軟體的更新造成使用相對劣質、故障進而促使民眾更新設備。其二是藉由設計、行銷以及產量控制，讓東西變成相對稀少而價值提高，如鑽石、名牌、跑車。但這邊有個很有趣的例外可以提一下，就是房價，以作為可被交易的商品來說，事實上房子大量的供過於求/滯銷，但可以透過政策配合、都更來創造未來好像還可以更好賣的假象，因此即使不是產量稀少，卻還是可以賣到天價，堪稱在自由市場下反自由市場的經典實例。
註五：在核四或核能議題上，其實一般人應該都可以區分誰是真的不明究理就討厭核能，而多少人是因為對核四的工程安全不信任才反核。不可否認部分反核團體成員會具體散播偏頗的資訊讓民眾恐懼，而加深中間民眾對核能的恐懼。而作為挺核能或是政府方或台電，其實也早已錯過可以低成本的讓民眾相信核四可以建的安全符合國際水準的時間點，而變成現在只能抹黑反核民眾就是反智就是暴民的手段再輔以經濟、電價的壓力去阻止中間民眾加入反核方。公投是一個表達的方式，但更重要的前提是要表達什麼？是針對核四的安全問題，還是整個國家未來的能源發展方式，這些都是需要大家坐下來理性討論共同思考，而不是一波波的網路論戰或是遊行。當然，在引起大家關注這個與你我生活息息相關的論點上，遊行與癱瘓是相當必要且可以被支持的。
註六：關於毛毛蟲的譬喻源自時代精神翻譯的影片：十字路口：一個新世界觀誕生的陣痛。影片的概念提及人類的社會制度也是一個不斷演化的過程，而現在制度看來的不公不義與反經濟反環保其實都是源自於上個時代或是更舊時代留下的來求生方式，然而在科技已經發展到某的水準、自然環境資源匱乏到一定程度的時間點上，改革必然會發生，或者說，這也是作為整體物種考量下的生物演化、適者生存，當然，如果整體的改革跟不上自然匱乏的速度，人類作為一個物種則被判定為不適生存而自我淘汰，無法演化至適合宇宙運行模式的下一階段。
註七：無條件基本收入本身並不是烏托邦的構想，事實上它是非常實際的對應現有經濟產生的問題作出一個可能性很高的解答。第一是針對高度自動化來臨必然造成的低就業問題提出，如果大多數的工作都逐漸被自動化生產取代，沒有就業收入的人要如何消費以維持經濟運作。第二是針對現有的稅制進行分析，設計出一套合理並可行的策略已達到無條件基本收入。時代精神社群已翻譯一部解釋相當清楚的影片，各位可以參考：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kzbhoa0rRo
註八：這些運動的始末其實離不開對民主與經濟本身的質疑與覺醒，雖然乍看這些運動好像又不在新聞上了，但其實每次的社會運動都在不斷地喚醒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對現有的制度體系作反思。而阿拉伯之春則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可以參考寫的相當詳盡的wiki：連結此
註九：社會企業強調的不只是做好事、作公益、憐憫的捐款，來讓社會變好，而是創造一個可以讓讓社會正向發展的商業模式。譬如可以讓二度就業的失業婦女用原有的專業技能繼續謀生，又或者是只要加入會員就可以共享所有書籍的網路書店。可以參考社企流：http://www.seinsights.asia/
以及社企的概念：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64o3FzirG8
註十：有機農耕除了強調不施作農藥之外，其實最主要的重點在於善用自然循環的方式。其中魚蝦共生的水耕法則結合水、水中植物、細菌、蝦、魚以及主要的農作物形成一個簡單的小型生態系，農夫不僅在一年內可以作不同種的農收，也可以透過生物間的平衡來抑制害蟲的病菌的生長。簡易的介紹影片在此：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2z-IdnIGLE
註十一：時代精神是來自美國民間發起的思想運動，被認為是對現行各種體制的挑戰與通盤改革方向。其最著名的是將地球視為一整體共有的資源導向型經濟，利用科技資訊的力量管理全球的資源做妥善和真正經濟效率的運用。另外有由不同人發起但是本質方向一至的維納斯計畫。詳情可以直接加入時代精神台灣的FB粉絲團：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tz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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